简介:完成了第五交响曲以后,贝多芬迎来了他的“黄金年代”,但他的耳疾也越来越严重。与此同时,他心里需要有个内在的平衡和休息,于是他创作了从黑暗走向光明、具有高度戏剧性的第五交响曲之后,描绘大自然风光的第六交 ...
完成了第五交响曲以后,贝多芬迎来了他的“黄金年代”,但他的耳疾也越来越严重。与此同时,他心里需要有个内在的平衡和休息,于是他创作了从黑暗走向光明、具有高度戏剧性的第五交响曲之后,描绘大自然风光的第六交响曲随即登场。
贝多芬喜爱大自然自有其原因,他说:“在那里耳聋不会折磨我。”他感觉彷佛每棵树都在和他说话,神圣、庄严、崇高!他和许多德国人一样,例如歌德,对大自然非常虔敬。贝多芬被冠以“田园”这个标题的作品,还有他的D大调第十五号钢琴奏鸣曲,尽管这部作品确有田园风味——我总会在高速公路上听这部作品,尤其是第一乐章,每次这样做的时候,我总会觉得窗外的田野、山水和云被慢镜头回放(幸好我不是司机),但这个标题却是当时出版商的强行冠名。
回到第六交响曲中,首先讲讲一个注意事项,那就是在现场聆听这部交响曲之前,一定要先行观察管弦乐团的摆位方式,是维也纳式摆位,还是美式摆位。如果一个乐团用美式摆位来演奏第六交响曲,要么这个指挥脑子瓦特了,要么就是这个指挥根本不懂第六交响曲。因为第六交响曲中,第一第二小提琴会有一些相互呼应的乐段,贝多芬已然在尝试立体声的效果:
“展开部进行中的这段音乐非常有趣,一边的小提琴声部拉出一个长音,另一边的小提琴则演奏反复动机。随后,长音交到了另一边,这边的小提琴又开始演奏反复动机,再交换回来。如果你坐在正前方,听起来就好像是立体声效果,非常特殊。什么也没发生,让人感到一片宁静。”
第六交响曲第一乐章如同脉搏跳动着,在这里仿佛不存在明显的主题,律动充实了这个乐章。然而主题是从脉搏的跳动中自然伸展出来,这是对大自然的描绘:人坐在天地之间,听到不同的声响;河水发出咕嘟声,还有各种奇特的响声,来自动物,或是大树的嘎吱声;叶子在微风中飘动,或在狂风暴雨中簌簌作响,树叶飞舞。音乐把我们带进这样的氛围里。我推测他不设置一个明显主题的原因,是他不想像被导游“牵着鼻子走”一样来一场乡村之旅。
第六交响曲与之前其他交响曲不同的一点是,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大部分的时间内“什么也没发生”,第一乐章是如此,第二乐章也是如此。小溪潺潺流动,河道上连一块礁石也没有,实在太不像贝多芬了。当结尾处,三位木管组的乐手独奏时,流水潺潺的小溪就变成了完美的背景,长笛、双簧管和单簧管分别模仿了夜莺、鹌鹑和布谷鸟。当三位木管组的乐手独奏时,他们彷佛从大自然中飞跃而出,随后又回归大自然,诗意盎然。
第三乐章描写的是农民们的舞蹈,但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然而突然之间,天雷滚滚,暴风雨开始袭来。你不得不认同贝多芬的天才,若非你对乐谱熟悉,或者你时刻盯着播放器的界面,否则你全然不知第四乐章是何时进入的,真真切切地如骤雨一般。
舒曼对这个乐章的评论很有意思:“黑暗情绪的释放。“他认为这个乐章是贝多芬借夏日骤雨雷暴释放自己心中的痛苦——尤其是耳聋带来的精神上的困扰,因此有人会认为这个乐章中有着愤怒的呐喊,让人以为末日审判要来了。然而这可不是世界末日,只是一场美丽的骤雨,没有水漫金山,没有摧枯拉朽,更没有人死于非命。而骤雨离去后,天空依然晴朗,又可以继续进发。
Orfeo卡洛斯·克莱伯指挥巴伐利亚国立歌剧院乐团
啊,这个录音我不需要说太多了,毕竟这是卡洛斯·克莱伯唯一的一个贝多芬第六交响曲的录音,我相信这句话对大家来说,也足够了——真不是懒不想写,而是这张唱片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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