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一起走进现当代音乐(5-3) 环境 音乐

简介:大多数去过纽约时代广场的人可能都未注意到一个地方,它位于百老汇第45街和46街之间的步行岛的尽头,站在格栅上,你听到的丰富和声并不是周围混杂广告牌声音的一部分,它实际上是马克斯•纽豪斯最著名的声音装 ...
大多数去过纽约时代广场的人可能都未注意到一个地方,它位于百老汇第45街和46街之间的步行岛的尽头,站在格栅上,你听到的丰富和声并不是周围混杂广告牌声音的一部分,它实际上是马克斯•纽豪斯最著名的声音装置《时代广场》。这也是纽豪斯在美国的唯一一件装置作品。

马克思▪纽豪斯声音装置《时代广场》
这个特定于地点的声音装置,创作于1977年,后又运行至1992年,2002年在迪亚艺术基金会的赞助下成为了时代广场上“不可见”的永久性地标。这件作品可以说是完全受时代广场(环境)的启发,所以它只会存在于那里,而不会是别处。现在它每周7天,每天24小时地运行着,这些不断飘来的声音就像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现的一些幽灵,你很难捕捉到它。无论你是否对它有误解,它都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纽豪斯对这件作品的描述是:“它不存在于时间当中,我把声音从时间中提取出来,使它成为一个实体。”

工作中的马克思▪纽豪斯
纽豪斯放置的声音装置的位置,并不局限于像时代广场这样的地标,有可能是德国的一个游泳池,也可能是博物馆的楼梯隔壁,也有可能是植物园的大厅中——总的来说,它们所处的位置,往往与音乐毫不相关。在可能的情况下,这些装置将会保持一种不确定状态,并且提供给任何一个经过的路人随机的、意外的听觉体验。人们听到的不一定是“音乐”,更大可能是不断反复的音响事件。正如纽豪斯本人所说:“这些乐曲不是音乐产品,它们更应该被看作是一些行为。”

马克思▪纽豪斯在泳池里,旁边是他的设备
这种“行为”,就是环境音乐。环境音乐的最大的特点是,它的创作和演出——这种“行为”——并不依赖少数“掌握音乐写作方法”的人,而是由公众一同参与,因此每次的演出也不完全固定。也许到目前为止,纽豪斯与公众之间一次最精心的合作,是1971年的《无线广播网》。这部作品在1971年于一个长达两小时的电台节目中播出,全世界听众可以通过200多个国家的的公共广播电台收听到这一节目,这些广播电台均由电话连接装置连结起来,这些装置最终通到作曲家操纵的中央控制台,听众被邀请往电台打电话,并发出他们愿意发出的任何声音。这些声音通过电声变化后,与其他听众的声音相混合,随后传播到所有参与该节目的广播电台中。在这一过程中,这些听众身兼创作者、表演者和聆听者,并在同时感受到与无数分布在整个世界的其他参与者的“公共”联系。
在2016年8月13日,林肯中心广场的喷水池广场如往常一样,游客往来不绝,1000名身穿便服的合唱团成员走进了这片广场,在一位总指挥和五位分组指挥的带领下开始演唱,唱词取自搜索引擎的自动填充功能,搜索的内容是 “我们都有的东西是……”(What We All Have Is …)。
这是美国作曲家大卫•朗创作的《公共区域》(The Public Domain)。这部作品写得不难,即便是不通乐理的演唱者,稍加培训也能参与演出。整场演出在开头显得很乱,因为游客们大多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所以环境声非常嘈杂,但是很快千人合唱团的起伏应和就让游客们安静了下来。网上有第一人称视角拍摄的视频,聆听是非常有趣的。
不难发现,参与这部作品的“公众”同时成为了作曲者和表演者,甚至也同时成为了听众的一部分。它们背后所彰显的,正是力图把“古典音乐”从精英主义附庸风雅中抽离出来,“公众”也应该在当中“分一杯羹”。这种情形跟三百年前的西欧那些打破贵族文化特权的变革几乎如出一辙。莫扎特的《魔笛》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那场运动的推波助澜者之一。正如上文所说,这部歌剧是德语音乐文化复兴最杰出的代表,这让德奥音乐得以成为西方古典音乐文化的中心。
但当代古典音乐面临的形势比莫扎特时期严峻得多。它不但面临着是选择脱离“可疑的”过去(如逃离贝多芬)拥抱未来,还是变得通俗以贴近公众;同时还面临着选择带来的风险:交流的失败或是陷入多愁善感和陈词滥调。除此以外,它还受到了享乐主义的冲击。实际上,当代标榜着“政治正确”的民族主义音乐和先锋音乐已经让我们难堪地看到了多愁善感和陈词滥调,这样的创作行为能否为音乐界带来新的生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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