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交”险峰奏乐三赢启示 —— 评说西安交响乐团华山、秦岭云上音乐会（上）
原作者: 周凡夫
简介：以西安音乐厅为「基地」的西安交响乐团（以下简称：XSO），于2012年除夕举行首场音乐会，至今未够十年历史，在面对疫情下，「实体」演出停了，亦一如很多乐团一样办去云上音乐会。但XSO网络上的云上音乐却是「创意」 ...
以西安音乐厅为「基地」的西安交响乐团（以下简称：XSO），于2012年除夕举行首场音乐会，至今未够十年历史，在面对疫情下，「实体」演出停了，亦一如很多乐团一样办去云上音乐会。但XSO网络上的云上音乐却是「创意」无限，不断突破。最近更将著名指挥家汤沐海，和他的女儿汤苏姗（小提琴家）请来，将乐团与乐团的合唱团（2017年成立），整个演出团队及工作人员合共225人带到西安市外120公里的华山上演奏！华山是五岳之一，这场于7月4日举行的「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更是安排在海拔高达2082米，山势最为险峻的华山西峰举行。相隔半个月后，XSO再进一步，在承载着中华民族最为深厚的历史记忆的秦岭山脉六个独特景区，直到九月初举行一系列六场「中华祖脉、秦岭之声」音乐会，首场于陕西柞水牛背梁国家森林公园的音乐会亦已于7月19日晚上七时上线。
将大型交响乐团安排到像华山、秦岭如此险峻的高山上演出，可说是绝无仅有的大胆尝试；在疫情下这自然是不会安排现场观众的云上音乐会，XSO敢于将这可能只是「狂想」的计划变成事实，尽管是让人有点哗然，还有好些人提出疑问，但已引发了海内外大量媒体的注意和报道。不过，更重要的是，XSO的「铤而走险」，却为当下举世大型交响乐团在疫情下面对生存重大压力，要寻找生机带来新的启示。
◎ 大胆运用独特地利资源
西安交响乐团年轻，没有任何包袱，过去在节目设计上，已有不少「创新」之举，2018年7月举办「睡觉音乐会」，让现场观众在八十张瑜伽垫上以轻松姿态欣赏乐团演奏，更掀起新闻热潮。XSO处身中国历史名城古都西安（古名长安），过去更曾在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举行过大型户外音乐会（2015年），这次碰上疫情，要转到「云上」办音乐会，就更极为「大胆」地运用了西安的「地利」资源，今年4月便已开始举行系列性的「云上国宝音乐会」在线直播，第一场便在陕西历史博物馆伴随展出博物馆中的珍贵文物展品奏乐；继而第二场走进秦始皇帝陵博物馆，在秦兵马俑一号坑的「千军万马」阵前奏乐。可以说，华山和秦岭的云上音乐会，是在此一基础上得以实现。
「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举行的确切地点是西峰山脊的莲花峰顶登山径。虽然从山脚有索道（六人车厢的缆车）乘坐半小时可达到西峰的山腰，但这场音乐会，事前的筹划准备工夫，必然数倍于当日一个多小时的演出时间，背后投入的不仅是财力资金，还有魄力、想象力及创意力。
上图：「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西安交响乐团合唱团在华山上走台排练（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左下：「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西安交响乐团在华山上走台排练（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 ；右下：「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开始，指挥汤沐海出场了（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
就网络上的直播所见，六十多人的乐团要分成前、中、后三级按山径的地势高低向后排列，有如步操队一样，四、五人一排，和正常乐队排列很不一样。混声四部的合唱团三十八人，则与乐团相对而站，山径更狭窄，一排仅两人，汤沐海指挥乐队时，合唱团便列队于他的背后。为此，演出时便要由合唱指挥朱翊彰「协助」。要制作这场云上音乐会的技术支援队伍更是任务艰巨，其中一个画面便可以见到「幕后」技术人员多达十多位。此外，更要动用航拍机遥控摄制。音乐演奏过程中还插入了周边华山的巍峨险峻景色，包括音乐会临近结束时的黄昏暮色。为此，一个多小时的音乐会好听亦好看，好听在于很明显地乐队与合唱的声音都经过收音处理才放到「云上」播放出来，为此，音乐听来并无在空旷空间演奏的松散感觉。
在「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工作中的技术人员做足安全设施_李震摄影_XSO提供（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
音乐会视频回放
◎华阴老腔将令一声开场
整场云上演出十首乐曲，半数联同合唱团演出，选曲都经过一定考量，都有意义及特色。开场曲是一首华阴老腔乐曲《将令一声震山川》，由十一位民间乐手组成的华山老腔艺术团和交响乐团，及合唱团合作的尝试；接上古琴家陈雷激和乐团演奏的古琴和乐队《太古遗音》，都是将中国古老的传统音乐文化和西方管弦乐团结合，烘托出华山的中华山川大气。相对古琴音乐来说，根植于陕西省华阴市，与皮影戏关系紧密的华阴老腔对很多人来说会是颇为陌生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这次很可能会是华阴老腔和交响乐的首次合作，完成此一「历史重任」的华山老腔艺术团，在网络上所见，所用的乐器包括有月琴（兼主唱）、二胡（三人）、板胡、（二人）、低胡、马号、梆子（兼奏中铃）、大锣，还有长板凳，共十一人的组合。青年作曲家孙畅的配器改编，基本保持了华阴老腔的传统表演方式和技法，管弦乐团和合唱团则添加上更为丰富的色彩背景，艺术团的民间乐手演出时亦能挥洒自如，未因乐团和合唱团的配合有所影响，可说为这场云上音乐会带来先声夺人的效果。
左：汤沐海在「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指挥西安交响乐团演奏_李震摄影_XSO提供（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右：汤沐海在「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指挥华山老腔艺术团和西安交响乐团及合唱团演出开场曲《《将令一声震山川》_摄影李震_XSO提供 （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
随后的贝多芬《埃格蒙特》（Egmont）序曲，华格纳《女武神的骑乘》，展现的是英雄气慨，华山的宏伟景像便成为英雄的舞台。经过一曲优美抒情的马斯卡尼《乡村骑士》间奏曲后，再接上联同合唱团演出的两部歌剧选曲，威尔第歌剧《唐卡洛》中的《狂喜的一天到来》，和包罗丁《伊果尔王》中的《波罗维茨舞曲》，同样是振奋人心的音乐。
右图： 在「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小提琴家汤苏珊和西安交响乐团演奏谭盾《英雄》中的小提琴协奏曲《天下》的丰采（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左上：在「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古琴家陈雷激和乐团演奏《太古遗音》的场景（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左下：在「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中「协助」指挥西安交响乐团合唱团的合唱团音乐总监朱翊彰（照片由XSO提供，摄影：李震）
最后一组三首乐曲，同样是能让人无比兴奋的音乐。谭盾为电影《英雄》所写的小提琴协奏曲中，长约四、五分钟的《天下》，除接合武侠小说中被奉为圣地的华山西峰的无限景观，更让小提琴家的「后浪」，也就是汤沐海的女儿汤苏珊，展现出强大的表现力，从深沉的苍桑到高潮的拼发，都让人动容。由此带出加入合唱团与乐队再携手演出赵季平的第一交响曲第三乐章《奔向辉煌》。和刘炽电影《上甘岭》中的插曲，脍炙人口的《我的祖国》。毕业于西安音乐学院的赵季平，亦是学院的前任院长，中国音协前任主席，曾在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工作，在他这首诞生于千禧年的贺岁交响曲中，便运用了响板、梆子、大鼓、大锣等西北秦腔的民间乐器，结合合唱，和西方的交响乐，凝练出东方的神韵，和磅礴的气势，由此再接上让人奋发大气的《我的祖国》，便将音乐会一步一步地推上最后的高潮，将这场长约七十分钟，不可思议的音乐会顺利结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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