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斯塔科维奇（四） 第七号交响曲“列宁格勒”
原作者: 翊青
简介：列宁格勒 - 当今俄国的圣彼得堡，1703年沙皇建立此城，以新约圣经中的圣徒彼得为名“圣彼得堡”。1914年一战爆发，俄帝将其改名为“彼得格勒”，意思为“彼得的城市”。1924年列宁同志逝世，当局再将其改名为“列宁 ...
列宁格勒 – 当今俄国的圣彼得堡，1703年沙皇建立此城，以新约圣经中的圣徒彼得为名“圣彼得堡”。1914年一战爆发，俄帝将其改名为“彼得格勒”，意思为“彼得的城市”。1924年列宁同志逝世，当局再将其改名为“列宁格勒”，即为列宁的城市。1991年全市公投下改回历史原始名“圣彼得堡”，沿用至今。列宁格勒亦是老肖的出生成长地，音乐学习之地，他的第一号交响曲由当地列宁格勒爱乐的首演处，是他几乎所有创作源泉的宝地。
第七号交响曲创作于二战期间，于1941年德军侵略列宁格勒的战火围攻下起笔，老肖仅用了3个月时间完稿！(老肖常常几个月就写一首交响曲，一般作曲家大约一年左右一首，好几年一首也是常有的事。)
这一首是老肖最具问题性的交响曲，音乐内容呈现的问题、听众理解的问题、老肖期待听众理解的问题。因为这是一首当局在战争时期主导于政治宣传的作品，它必须是俄国人民英勇对抗纳粹入侵列宁格勒的精神。第一乐章的‘展开部’ (小鼓开始)，是行军旋律不断地反复再反复，所有关于肖七的资料都将其表达为纳粹行军进入列宁格勒，列宁格勒百姓在围城的浩劫下奋勇抗战。可事实上音乐要表达的真是如此吗？
长达近乎半个小时的第一乐章，是整首交响曲中最具问题性的乐章。这首交响曲必需要非常好的指挥才能把它处理得好，这就是第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二战期间，一大堆欧美指挥家抢着要指挥这首曲子，想在当下战争笼罩的氛围中演出，为自己的名声突显关注性甚至是历史性，连早就声名大噪的托斯卡尼尼都在二战期间指挥过这首曲子。曲子在技巧上不是很难，音乐本身也会不断地自我流动前进，一般的乐队就可以胜任，难是难在这首交响曲全长达约70分钟 ( 整首贝五才不过半小时 )，指挥要如何处理才不会让听众坐不住，特别是曲子中灰暗的段落要怎么拿捏，听众才不会失去耐性，同时还要精准表达老肖对音乐的意图；每个乐章表面上的独立性都很强烈，如何处理乐章之间的连贯，就像柏辽兹的安魂曲，在整个合唱团加上整个铜管声部和打击乐同时出现，到达雄厚壮观的魄力时，中间突然来了一段沉静的旋律，这要怎么处理？如果不是一个极度天才的指挥家根本无法处理得好。这是第一乐章的首要问题，市场上有很多细腻认真的版本，却少有能感动人的版本。
再来，第一乐章是C大调，是“光明开朗”的调，老肖用C大调描写敌军入侵故乡？（以贝五为例，一开始是C小调，经过一番挣扎与对命运的不妥协后，以激动光明的C大调结束。贝九如是，以D小调开始，再以D大调大合唱对大地与上帝的诵赞结束。如此以小调开始，大调结束的作曲家比比皆是。老肖甚至在自传中陈诉过自己的偶像是贝多芬，自己多少首交响曲用的是和贝多芬一样的奏鸣曲式和转调！）。接着，“展开部”以酷似“波莱罗”的行军乐段开始，小鼓打出扎实又具张力的节奏，而小鼓的节奏取自乐章一开始C大调旋律中的一个片段，只要拿掉旋律专注节奏，就会发现他们节奏其实是一样的，只是速度不同而已，而旋律依然是开朗喜乐的，这和书籍、网络、CD小册子说的“纳粹进军列宁格勒”有半毛钱关系吗！为什么要硬生生的把它写成是纳粹诡异又邪恶的行军呢？
第一乐章用的是奏鸣曲式( 奏鸣曲式由4大段落组成，依顺序：呈示部 → 展开部 → 再现部 → 结尾部 )。老肖在这里大大 采用了柴可夫斯基4号交响曲第一乐章的技巧。明确地说，是老肖引用老柴4号交响曲第一乐章奏鸣曲式的“展开部”。当呈示部的第一主题在展开部重现时，引爆出最激情狂暴的交战；到了再现部，第一主题再次出现在最戏剧性冲突，最高潮的地方。这种把主题旋律重新放在“展开部”和“再现部”中最撕裂呐喊的最高点的手法，老肖还引用在自己的第5号、8号、10号交响曲中。如此炉火纯青的高水平乐理技巧，和纳粹行军包围列宁格勒有任何的关系吗？若非要把它硬塞进德军入侵的一丝关联，只能说老肖写出明亮的音乐激发战火众生的光明意识。
最后一点，以直觉聆听，第一乐章确实是明亮快乐的旋律！
听音乐最棒的是以感性尽情享受，再看乐评。
切立比达克 / 柏林爱乐
Celibidache / Berlin Philharmonic
单声道，杂音多，可一听之下确实是对肖七最明瞭最贴切的录音。这张在切立还不愿意出碟的时期曾经是抢手货，对于记录切立的指挥生涯有宝贵的历史价值。切立担任过福特万格勒的助理指挥，在战时曾经短暂的代理福特万格勒为柏林的音乐总监，后来卡拉扬上位柏林，把对福特万格勒的仇恨都发在切立身上，直到卡叔死后切立才能回到柏林客座。切立与柏林的录音少之又少，早期风格和后期接掌慕尼黑的风格截然不同。
Celibidache / Berlin Philharmonic
单声道，杂音多，可一听之下确实是对肖七最明瞭最贴切的录音。这张在切立还不愿意出碟的时期曾经是抢手货，对于记录切立的指挥生涯有宝贵的历史价值。切立担任过福特万格勒的助理指挥，在战时曾经短暂的代理福特万格勒为柏林的音乐总监，后来卡拉扬上位柏林，把对福特万格勒的仇恨都发在切立身上，直到卡叔死后切立才能回到柏林客座。切立与柏林的录音少之又少，早期风格和后期接掌慕尼黑的风格截然不同。
贝尔格伦 / 伯恩茅斯交响乐团
Berglund / Bournemouth Symphony
弦乐声部精准，尖锐，指挥挑出节奏感，又如此自然。第一乐章高潮的片段，那种爆发力可以把你的灵魂炸到九霄云外，每一次都凑效。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低音部再厚一些就可以把整个屋顶给掀翻了！
Berglund / Bournemouth Symphony
弦乐声部精准，尖锐，指挥挑出节奏感，又如此自然。第一乐章高潮的片段，那种爆发力可以把你的灵魂炸到九霄云外，每一次都凑效。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低音部再厚一些就可以把整个屋顶给掀翻了！
特米尔卡诺夫 / 圣彼得堡爱乐
Termirkanov / St.Petersberg Philharmonic
特米尔卡诺夫在现场演出肖七的时候老是删减了长度，幸好录音是完整的。这个乐团在特米尔卡诺夫手上就如同丝巾一般，让他抓在手上随意挥舞，收、放、腾云驾雾，有时候还能将丝巾变成一把钢铁斧头，重锤下爆出摄魂的火花。二十多年前在洛杉矶爱乐看过特米尔卡诺夫排练拉克曼尼诺夫，排练过后跑去问副首席王冰，他是怎么把整个乐团像火箭炮一样地腾空撑起再放射出去，王冰：“整个排练下来他没说几句话，双手全部说得清清楚楚”，简直是魔术师！
Termirkanov / St.Petersberg Philharmonic
特米尔卡诺夫在现场演出肖七的时候老是删减了长度，幸好录音是完整的。这个乐团在特米尔卡诺夫手上就如同丝巾一般，让他抓在手上随意挥舞，收、放、腾云驾雾，有时候还能将丝巾变成一把钢铁斧头，重锤下爆出摄魂的火花。二十多年前在洛杉矶爱乐看过特米尔卡诺夫排练拉克曼尼诺夫，排练过后跑去问副首席王冰，他是怎么把整个乐团像火箭炮一样地腾空撑起再放射出去，王冰：“整个排练下来他没说几句话，双手全部说得清清楚楚”，简直是魔术师！
贾唯 / 苏格兰国家交响乐团
Neeme Jarvi / Scottish National Orchestra
老贾唯指挥苏格兰国交录这张专辑的时候，苏格兰国交还不是现在的“苏格兰皇家国交”，没有得到皇室的固定经济赞助，可是乐团的音色和凝聚力却是在没钱的时候比较好！这个版本比其他所听过的版本快很多，老贾唯的风格喜欢在高潮的时候搞得很疯狂，符合肖七的癫狂到几乎歇斯底里的状态。录音非常好，很多细节都清清楚楚的，一张配合天时地利人和的超高水平录音。
Neeme Jarvi / Scottish National Orchestra
老贾唯指挥苏格兰国交录这张专辑的时候，苏格兰国交还不是现在的“苏格兰皇家国交”，没有得到皇室的固定经济赞助，可是乐团的音色和凝聚力却是在没钱的时候比较好！这个版本比其他所听过的版本快很多，老贾唯的风格喜欢在高潮的时候搞得很疯狂，符合肖七的癫狂到几乎歇斯底里的状态。录音非常好，很多细节都清清楚楚的，一张配合天时地利人和的超高水平录音。
伯恩斯坦 / 芝加哥交响乐团
Bernstein / Chicago Symphony
这是伯恩斯坦第二张肖七的录音。第一张是和纽约爱乐，伯恩斯坦在某些地方把巴松给删除了，非常奇怪！他自己的解释是要把音色处理得更纯粹！？
Bernstein / Chicago Symphony
这是伯恩斯坦第二张肖七的录音。第一张是和纽约爱乐，伯恩斯坦在某些地方把巴松给删除了，非常奇怪！他自己的解释是要把音色处理得更纯粹！？
这张录音没有删除巴松，但是把铜管加了一倍，可能不太容易听得出来，因为芝加哥乐团的平衡度太好了，但是铜管加倍的魄力能够感觉得到。老肖对当局的愚蠢和讽刺被诠释得很到位，录音不错。DG 音色录得好的不多，这张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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