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音乐之法国:花都的现代萌芽(德彪西、拉威尔、萨蒂)

2019-2-20 13:47|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059| 评论: 0

简介:巴黎,在很长时间里一直是欧洲甚至世界的文化中心,直到现在依然是这样。各种不同种类的艺术在巴黎得到繁荣发展,为艺术的创新提供开明和包容的土壤。 因此,现当代艺术的潮流,就顺理成章地在这种城市开枝散叶、茁 ...

巴黎,在很长时间里一直是欧洲甚至世界的文化中心,直到现在依然是这样。各种不同种类的艺术在巴黎得到繁荣发展,为艺术的创新提供开明和包容的土壤。

因此,现当代艺术的潮流,就顺理成章地在这种城市开枝散叶、茁壮成长。象征派诗人波德莱尔、马拉美、保尔·魏尔伦、阿瑟·兰波,以及其后的印象派画家莫奈、保罗·高更、乔治·修拉和保罗·塞尚,他们通过摒弃十九世纪现实主义艺术的那一套主要理论和假说,以牺牲传统表现手法为代价,把纯形式元素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位置。因此,在艺术上,其实巴黎很早就进入了新时代的边缘。


1900年的巴黎

但相比之下,法国音乐却令人不解地发展缓慢,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和隔壁德奥的形式类型和审美取向产生相互影响:贝多芬影响了柏辽兹,而李斯特和瓦格纳是柏辽兹的忠实拥护者。但这种日耳曼式的音乐与法国气质是背道而驰的。为了对抗日耳曼式的趋势继续在法国发展,一个新的民族音乐协会成立了,其成员包括卡米尔·圣-桑和加布里埃尔·弗雷等人,目的是鼓励“一种具有法国特点的音乐上的文艺复兴”——纯音乐的复兴,以及秩序、清晰和克制这些在传统上被认为是法国艺术成就最大特点的回归。这个协会最终出师未捷,在瓦格纳主义的冲击下分崩离析。法国音乐的新生,要等到将近二十年之后,由克劳迪奥·德彪西来实现。


卡米尔·圣-桑

德彪西

尽管如此,德彪西对瓦格纳的态度依然是矛盾的,一方面他考虑到瓦格纳艺术成就的巨大和独特会引发对德彪西自我音乐倾向的削弱——因此他在很多方面都与瓦格纳主义的原则相对立而行;而另一方面,德彪西对瓦格纳的音乐诸多借鉴,譬如在歌剧方面。但我们都知道,德彪西的音乐并不同于瓦格纳作品中那些高度发达的音乐和指代关系的明确对应,而是一种“更加泛华的对于心情、印象和情景氛围的诗意般的唤起”。

这种新的处理方式——实际上是对音阶、和声和调性的全新处理方法,改变了人们体验音乐的方式。在德彪西的音乐中,我们不需要关注每一个音乐瞬间与它的上下文之间的关系,而是其内在特性。这让德彪西音乐的织体、色彩和力度细微变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当时,另一位拥有与德彪西可匹敌声望地位的作曲家,是拉威尔。拉威尔和德彪西有着密切的交往,德彪西的印象派作曲手法很自然就深入到拉威尔初期的创作中,于是在拉威尔早期的作品中,充满着对复杂而细节精致的织体的兴趣,也喜欢用短小的旋律乐思,并通过重复和细微的变换对它们进行发展。但虽然和德彪西一样是印象派作曲家,但拉威尔的音乐整体来说与前者迥然不同:德彪西的音乐有一种朦胧的意境,诗意的想像;而拉威尔的音乐全无前者音乐中的暧昧和神秘,而是更具有坚实和稳定感。


拉威尔

Decca 唱片公司 前几年掏出的《拉威尔大全集》唱片

拉威尔曾经称,自己的唯一目的,是要获得“技术的完美”,他的创作方式和非同寻常的细心和严谨反映了这一点。他的音乐并不会令人意识到一种强烈个性化的风格,而是一种令人深刻的获取各种材料并将它们整合到一起的能力,并把它们锁定在极端精确的形式中。难怪斯特拉文斯基会将他称为“精巧的瑞士钟表匠”。

正如我们之前所说的一样,法国音乐向现当代主义道路前进的最根本因素,是对日耳曼式音乐的拒绝,德彪西在这一点中尚未走得太远,而走在他前头的,是埃里克·萨蒂。


萨蒂

奇科里尼演奏全套萨蒂钢琴作品

从军队退役之后,萨蒂定居在蒙马特区,并创作出了他的四部《穹顶》钢琴曲,在这些乐谱中,艾里克没有用小节线,而这个特点也出现在许多其他作品当中。同时在对自己作品演绎的注释中,他也很快的发展出一套独特的风格。

在这个时期,他与不少诗人发展起了长久的友谊,如马拉美,保罗·魏尔伦,巴特斯·孔塔明,萨蒂与后者还一起创作了芭蕾舞剧《Uspud》。萨蒂的父亲为他出版了第一本早期作品合集。 1888年,萨蒂创作了三首“裸体歌舞”钢琴曲。


马拉美画像

1890年,萨蒂搬到蒙马特区的Cortot街6号;并经常出入于黑猫夜总会,并在那里结识了德彪西。 1891年,这两位好友参加了培拉丹和德·古埃塔创办的玫瑰十字会。作为这个组织的礼拜堂主持,他热衷于学习哥特艺术和中世纪音乐,并为此创作了数首曲目,如《玫瑰十字会的响声》、《星星之子》。由于对这种神秘性的迷恋,他成立了自己的教堂"耶稣领导的艺术大主教教堂",他既是教堂的财务主管,又是教士,也是唯一的信徒。但由于种种现实的压力,他放弃了这个教会。

1893年1月18日,萨蒂开始了与画家苏珊·瓦拉东的恋情。尽管在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晚上后,萨蒂向画家求了婚,但婚礼从未举行。但瓦拉东搬入了Cortot街上一个近萨蒂住所的房子里。萨蒂非常迷恋瓦拉东,并亲昵的叫她Biqui。其中一首著名的曲子《Bonjour Biqui, Bonjour!》便是为她而作。那个时期他的曲风非常热烈,目的是要为“她的一切,她的眼睛,她温柔的双手,和迷你的小脚”而作曲。萨蒂在画家为他画画像的时候写出了一部献给画家的《哥特舞蹈》一曲。但5个月后,也就是6月20日,两人关系的断裂让萨蒂陷入了“一种冰凉的孤单中,这种孤单充斥在他空空如也的脑袋和悲哀的心中”。之后萨蒂再也没有过他承认的正经的恋爱关系了。为了惩罚他自己,萨蒂写了《烦恼》一曲,这首曲子由一个很小的片段重复连续组成,萨蒂还写道:“为了连续弹奏这个片段840次,演奏者需要事先做好准备;一定要保持最大限度的安静,并且绝对不能移动。”后来的演奏者,如约翰·凯奇、托马·布洛奇都严格按照这个标准弹奏了840次,耗时超过20个小时。萨蒂似乎是尝试通过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在技巧上的贫乏,但实际上,他要对十九世纪那种受到精心培养、视艺术家为预言家和先知的观念进行嘲弄,因为按此观念,音乐家应该是对生命和天地万物拥有特别洞察力的那样一群人,而在离经叛道的萨蒂看来,音乐只是一个日常的事件,一个与任何其他行为完全一样的行为而已。这种说法在当时基本上没什么人相信,但是在后来,萨蒂却引起了法国音乐界极大的兴趣,关于这一点,我们日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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